夜蝴蝶館

二、別人盟練在龍洞，我們盟練…Orz

（一）

千趴萬趴，該死的多瑪又趴趴走，血淚交織下，零級盟的全體成員終
於從哈比村畢業了，當最後一個蘿莉血盟的小颯終於轉職成功，一起
到古魯丁團聚的時候，聚在一起抱頭痛哭。

修煉的道路真是漫長無比啊…

八個人，剛好一組。等級最高的居然是莽莽撞撞的糊塗牧師，剛好二
十六，小勝盟主一級。（聽說是牧師的愛人壯烈犧牲多次才把她養大
的…）

已經轉為劍術詩人的牧師愛人聽到燦爛要跟團練，遠在龍洞練功的詩
人千里迢迢的跑來，一看這批大半還在用普頂，甚至有扛木棒出來的
蘿莉哈比人，心頭不禁一陣發冷。

「你們打算打哪裡？」他擔憂起來，卻不是擔心他的牧師女朋友。

「打豺狼營。」歡顏很有把握的回答，「我們打算去包營。」

…只是打豺狼，這麼多人，應該不會怎麼樣吧…？不過，真少見打豺
狼的盟練…都什麼年代了…

「…這麼多人該去打土瑞克軍營。」冷飛霜不耐煩了，「打豺狼營，每
個人分九十的經驗值喔？」

「不不不，」詩人大人慌張的否決，他太瞭解自己女朋友了，「打豺狼
很好、很好，生怪快，好練又安全啊。」

他張望這群正新手，覺得唯一的黑妖法師「看起來」比較熟練，「呃…
麻煩你了，我家燦爛有點手腦不協調…麻煩你控場跟補血…」

「我哪有手腦不協調！」燦爛抗議了。

拿著見習生魔杖的冷飛霜扁了扁眼，「…我是黑妖巫師。你覺得我補血
能看嗎？」

…你是說，這麼一大群正新手裡頭，只有一個手腦不協調的牧師，一
個應該單練的黑妖巫師，和一大群的蘿莉、老頭嗷嗷待哺？

「…我跟你們去好了…」最少他能夠唱歌吸怪，省得滅團…？

是說，在豺狼營盟練滅團，真的很難看啊…

「不用啦。」燦爛豪氣干雲的將男朋友一推，「去去去，趕緊去盟練。
你別來當大吸管…」

「不用組我啊～」擔心得要命的詩人大人叫了起來，「我幫你們吸怪擋
怪…」

「不用不用，我們行的啦～」

堅決的趕走詩人大人，燦爛轉身露出可愛的笑容，「好了，我幫大家祝
福加狀態吧…」

她照例每個人敲一下唱誦祝福，她拿的是Ｄ頂雙刀，輪到冷飛霜的時
候，一刀下去剛好致命攻擊，黑妖血就少了，這一刀去了三分之一，
偏偏她煞不住車，好死不死又砍了第二刀。

「老天，妳是要謀殺我嗎？！」冷飛霜慌張的跑遠一點，辛苦的替自
己補血，「我不要出師未捷身先死啊～妳該不會…不會加狀態吧？」詩
人老大是怎麼教的啊啊啊～

「欸？不用敲嗎？」燦爛獃住了。

…跟這種盟練，就算打狐狗也有性命危險吧…？冷飛霜一口鮮血上
湧，差點噴出來。

「看好！」他以為歡顏就很難忍受了，沒想到跟燦爛一比，歡顏還真
是盡責的肉盾啊…

他很帥的擺出架式，對著歡顏輕揮法杖，輕輕鬆鬆的加上力量強化、
保護盾（雖然都是一級…），一點也沒碰到歡顏，她訝異的摸摸自己的
頭頂…第一次沒噴血就被祝福呢！

「原來是這樣啊…」燦爛恍然大悟，「我懂了…」

講是講懂了，但還是誤敲了幾個人，果然知女友莫若男友，她果然手
腦不協調…輪到冷飛霜，他火速逃開，天幸黑妖跑得不慢啊…「行了
行了！我的狀態自己加，拜託妳省點魔吧～」最後一句是哀叫出來的。

他是高貴的黑妖，可不是這群皮粗肉厚沒神經的哈比人！

這種陣容…真的能盟練嗎？他悄悄的掏出治療術和急救術複習一下…

「當初就叫你轉席琳神使了。」歡顏瞪他。

「妳給我閉嘴！」冷飛霜氣得胃抽痛。

她到底是哪裡找來這批天兵天將啊～天啊…

（二）

浩浩蕩蕩的開到豺狼營，正是日落時分，狩獵的好時機。問題是，他
們這麼想，別人也這麼想，所以整個豺狼兵營人滿為患，望去都是人，
豺狼幾乎被滅族了。

平常的時候，冷飛霜一定會不耐煩的，但是此刻他卻感謝上蒼…人多
怪少，盟練滅團的機率就小很多。

在豺狼營盟練滅團實在太難看了。傳出去能聽嗎…？

他絕望的看著這群天兵天將，「我們找個營包下來吧…？」

努力找了很久很久，久到大家呵欠連天，終於找到一個不小的營，準
備開始大顯身手…

結果一碰到豺狼指揮官，馬上陣亡了兩個。

…會不會太快了一點？蘿莉們的攻擊力和防禦是不是太…

「…你們要換裝備！」冷飛霜吼出來，「有那麼窮嗎？穿木盔甲拿木
棒，是想死啊～」

「錢難賺～」「我上有子女下有老母…不是不是，是上有高堂下有兒
女…」「我剛一轉不到十分鐘…」「什麼是換裝備？」

讓我死吧！別阻止我…冷飛霜好想一頭撞死。「別再亂開怪了！歡顏，
妳開怪！其他的人看她打哪隻就打哪隻…妳別再敲歡顏了！妳幫她還
是幫怪啊？她不死也讓妳補刀死了…就是妳！那個拿蔥的大嬸…不
是，妳！拿雙刀的牧師！不敲妳不會補血嗎？～～」

他像是再吆喝小雞，好不容易讓陣容整齊一點了，不禁悲從中來…跟
著這種盟，何年何月才能二轉啊…

所有的ＭＰ都乾了，卻不是拿來打怪，而是拿來餵這群嗷嗷待哺的蘿
莉們。值得欣慰的是，這些蘿莉還算聽得懂人話，漸漸進入狀況…

只是他快累死了。氣喘吁吁的坐著等魔，稍一疏神…看到歡顏突然結
冰，血條馬上去了一大截。

欸？欸欸欸？豺狼幾時會冰箭術了？

他警覺的站了起來，發現一個同種族的巫師獰笑著，正在攻擊擋怪中
的歡顏。

靠！難怪這個營沒人來，原來是有無恥的同族在亂！「你做什麼！？」
他怒吼，一發毒咒下去，緊接著催眠，沒想到都沒中，反而讓那個黑
妖巫師賞了一記吸血鬼之吻，差點倒地。

幾個蘿莉憤怒的喊了起來，怪也不打了，衝向那個叫做雷諾的無恥之
徒。

想也知道，打怪都打不好的蘿莉血盟，自然是讓這高等白目黑巫殺好
玩的，一時陣容大亂，唯一的笨牧師手忙腳亂的補血補狀態（當中還
誤砍了好幾下），頭昏腦脹之餘，居然幫雷諾附近的豺狼軍團補起狀態
了。

這一補，豺狼軍團士氣大振，他們原本是要衝向燦爛的…只是不幸雷
諾堵在營口，這些豺狼軍團不分敵我，非常合作的撲向最近的雷諾…

然後你就看到一個高等白目黑巫，讓一群被加了風走、弱點偵測、力
量強化、保護盾的豺狼們，追得滿場亂跑，然後引到更多的豺狼，最
後讓豺狼軍團碾了過去…

冷飛霜傻了眼。

真沒想到…這麼多人打不死的黑巫，居然讓一個手腦不協調的笨牧師
誤打誤撞趕跑了…

這算傻人有傻福嗎？他仰首無語問蒼天。

這場盟練就在興奮、士氣高昂中圓滿（？）結束了。除了冷飛霜，幾
乎所有的盟友都很滿意。這大概是他們出生以來，第一次狩獵趴最少
的一次（沒人掉級喔！）。

不但如此，他們還趕跑了橫行已久的白目黑巫呢！

冷飛霜矇住了臉，疲倦的趴在自己膝蓋上。不趴就是賺了…最少他花
了四個小時，還升了五趴…照這種進度…

他大約花上一年就可以二轉了。

完全不敢去想未來。他不敢啊…

（三）

冷飛霜覺得很命苦。明明盟主不是他，他卻天天在盟頻吼這個吼那個，
維護這群無辜兼無知的小蘿莉（還有個笨牧師和兩個老頭），教他們換
裝、賺錢、打怪、接任務…

天啊，當年他不該放棄騎士的。只是…既然脫下戰袍，就沒有理由再
穿上。「歡顏，妳再混一些好了！」他很兇的吼，「擋怪是這麼擋的嗎？
神職會死啊！放挑撥啊～妳ＭＰ放好看的喔？！」

「…大哥，我是工匠！」歡顏氣歪了，「你看過哈比人會挑撥的嗎？！」

一時語塞，他真是氣糊塗了，「…Ｄ彈催下去啊，別讓怪轉頭，我們只
有一個笨牧師欸！」

「那個『笨』字可不可以收起來？」已經比較協調的燦爛朝他瞪了一
眼。

雖然天天吵吵鬧鬧，比起剛開始，的確像樣多了。但是這個盟也太小
了，職業太單一，雖然說，他練得非常安全（就是心臟沒力），但是…

沒有騎士沒有近戰，輔系就那麼一個沒力牧師，這個盟最大的致命傷
就是…職業太單一。

「這樣不行。」他跟歡顏商量，「我們得踢幾個矮收，找些近戰或騎士
來組隊…」

「我不要。」歡顏很堅決的拒絕了，「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盟友。」

「這樣練很慢！」冷飛霜聲音大起來了。

「要練那麼快做什麼？」歡顏跟他比大聲，「我喜歡大家，大家也都互
相喜歡啊！練等又不是唯一的目的…我只想跟大家一起奮鬥啊！」

…真是笨欸！冷飛霜氣得不想理她。好一會兒都不說話。

歡顏也低頭好一會兒，她仰首（黑妖沒事長那麼高幹嘛？），「…你生
氣了？我知道我們的盟不太適合你…或許…」

「吵死啦！」他很衝的對她嚷，「要退你就開除我，我自己是不退盟
的！」

說完他自己也呆掉了，悶不吭聲的走開。

其實，他也知道不太適合這個盟。他有野心、有毅力。單練都可以了…
更何況，有個強大的巫師盟對他招手很久…他到底是留戀這個嫩到不
行的蘿莉盟做什麼…？

天天氣到要爆腦漿…雖然有時候反而笑出來。這群蘿莉都天真，常常
害他忍笑忍到內傷…

「冷大法師～」小紅很高興的衝過來，「冷大法師，這把弓給你。」

…收集者跟人家做什麼合金弓？這點小錢也要賺…真是…

「給我這幹嘛？」合金弓？拜託…

「給你防身啊。」小紅振振有辭，「每次怪都去打你，施法會中斷。我
們要是來不及救你，你可以射箭抵抗一下…」

握著這把普頂的弓，他突然說不出話來。「…我拿錢給妳…」

「不用啦。」嗚…雖然有些肉痛，「我知道你很辛苦…算是謝謝你吧。」

等小紅走遠了，他輕輕撫著這把合金弓…真是…呆欸。射箭也會中斷
啊…

一陣頭痛，卻笑了出來。哎…笨蘿莉盟就笨蘿莉盟吧…真的離開了，
誰來照顧這群無辜的小蘿莉？

或許，就是這種蠢蠢笨笨的真心，讓他捨不得離開吧…？

一轉頭，歡顏捧了一堆祝魔彈和幾瓶白水，默默的遞給他。

「…我拿錢給妳。」這麼多…她是蹲在地上蹲多久才熬出來的啊？

歡顏只是拼命搖頭，哭了出來。

女生就是愛哭…受不了。

「反正一天不吼你們幾聲，日子也難過。」他粗魯的塞了一大把金幣
給她，「帶你們出去，好像母雞帶小雞…」他心口不一的抱怨。

唉…他也搞不懂自己啊…

（四）

零級盟實在太小了。喊盟練雖然方便，但是蘿莉們也要賺錢，各有各
的需要，一堆矮收擠在一起…反而該賺的賺不到。

冷飛霜盤算著，沒錢就沒裝備、武器，煩惱完Ｄ頂，又該煩惱Ｃ頂了。
應該把零級萌升級，將來才可以多收一些其他職業的盟友，拆成幾個
小隊盟練才是…

他放棄騎士之前，已經老於世故了。很瞭解這群弱勢的蘿莉不靠盟練，
很難活得下去。他一點點都不信任勢利的野團。

「盟要升級。」他深思熟慮後，跟歡顏商量。

「ＳＰ我有啊。」她很高興自己有貢獻，「還需要什麼？」

「六十五萬。」

歡顏瞪大眼睛，「…我的財產還不到一半呢…」

「錢我有啦！」冷飛霜不耐的掏錢出來。

「不要。」歡顏很固執，「我會去賺錢。這是我的責任。」

他突然好想用風擊打死這隻頑固的哈比人。「叫你拿去就拿去！我們得
多收一些騎士、近戰，分成幾個小隊…」他開始認真的分析，歡顏也
聽得很認真。

「沒錯。」她凝重的點點頭，「是該這樣。所以我會去努力賺錢…」

「…妳要做幾百萬個Ｄ彈才夠啊？！」他氣得撲撲跳，「窮工匠一個！
有誰比我更知道妳啊～」

「人窮志不窮嘛！」歡顏頂回去，「這不用你操心啦！你已經夠辛苦
了…這種小事你不用煩…欸，你真的有錢的話，去把武器換一換…別
操心到這邊…」

哈比人的骨頭是金剛石打的嘛？為什麼頑固到這種地步啊～

等他發現歡顏居然白天盟練，晚上整夜不睡的燈下做Ｄ彈，辛苦萬分
的熬出來六十五萬，悄悄的將盟升級了，心裡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為什麼她要笨到這種地步…瞪著黑眼圈快拓展到臉頰的歡顏，「…個子
小，腦容量也跟著小嗎？…」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因為歡顏居然靠著他，睡著了。

真的受不了了…他無言的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輕輕攬著她的肩膀
（怕她睡迷糊栽到地板上去。她已經熟練地板ＬＶ99了，不用再進
階），一面掏出怪物手冊，沒好氣的找練功點。

他上輩子一定欠歡顏欠很大，大到這輩子這樣氣身魯命…

命啊…都是命啊…